子張問：「士(為學之人)，何如斯可謂之達(通達)矣？」子曰：「何哉？爾所謂達者？」子張對曰：「在邦必聞(著稱，出名)，在家必聞。」子曰：「是聞也，非達也。夫達也者：質直(心地率直)而好義，察言而觀色，慮以下人(謙恭有禮，願居人之下)；在邦必達，在家必達。夫聞也者：色取仁(外表偽裝仁者的樣貌)而行違，居之不疑(以仁者自居，認為理所當然而沒有疑慮)；在邦必聞，在家必聞。」
◎子張請教夫子：志於為學之人，要怎樣才稱得上通達呢？
夫子說：你所說的通達指的是什麼？
子張答道：在邦國有名譽著聞，在家鄉也有名聲著稱。
夫子聽完子張似是而非的見解後，說：你說的只是名譽著稱而已，不是德行圓通。通達的人正直無私，行為合乎義理，體察別人的評斷，以糾正自己的過錯；觀察別人的臉色，藉以修正自己的缺失；常思及應謙卑的禮讓別人。如此擔任國家要職一定能通達，在家鄉也一定能通達。而追逐虛名的人，只是外表裝著仁者的樣貌卻違背天理，且虛偽的以仁者自居而自以為真。這種人，善於偽裝以取信大眾，在國家當官可能獲得虛名，在家鄉也可能獲得不實的名望。
【本章重點】
「聞」與「達」相似而不同，乃偽與誠之所分。「達」者必為君子，「聞」者未必是君子。
《補充資料》
達者，乃才德兼備，義理通達，真誠樸實，不沽名釣譽，善於察人言、觀顏色，時時檢視自己的過錯，且謙卑的禮讓他人而不爭，如此，德行彰顯，自然流芳萬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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